当我第一次跟我的医学�士朋友，聊起�段时间“规培医生轻生”的新闻时，我�发现我对他的工作一无所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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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：25岁规培生之死，背后是百万“�费牛马” 作者：她刊
发表日期：2024.4.16
来源：微信公众号“她刊”
主题归类：规培生
CDS收藏：公民馆 版权说明：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。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，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。详细版权说明。

相信大部分人看到这样的新闻，都会像我一样震惊：他们只有二�多岁，有几�还是高校医学生，为什么放着大好�程选择了轻生？

但隔着手机，我那�朋友的语气毫�震惊，“这样的事发生，我�意外”。我之后又视频问询了几�医学生，对这件事，我在她们的脸上也看�到震惊。

当我继续向那�朋友追问“什么是规培医生”时，他尴尬地回了我一句，“我现在就是规培医生（苦笑），新闻里有几�都是专硕生”。

我事后�弄明白这些专有��的含义，所谓“规培”，全称是“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”。可以将这项培训粗浅地理解为“实习”，由于医学领域极为依赖临床经验，这项“实习”从2014年全国施�
�以来，便是从国家层面强制执行的。到了2020年，按照规定，所有想要当临床医生的都必须参加规培，规培的时间是三年。

国内的规培生基本由三类人构成：第一类是面向社会招收的规培生（“社会人规培”），第二类是原医院��委派到其他规培基地的规培生（“��人规培”）。由于规培基地大多是当地的三甲
医院，�是所有医院都可以成为规培基地，所以第二类规培生结束规培后，需要回到原��工作。第三类就是研究生，通常是医学专硕生，他们�5年在大学里学习，后3年就在规培基地培训。

而新闻中的年轻人，大多数属于第三类。我试图通过大量的对话，拼凑出他们的生活，找到问题的症结。

48小时�眠�休的工作

我第一次拨通规培生多特的电话，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�，她��跟我道歉，说自己比约定时间晚了�小时，手机刚刚充上电。能感受到，她度过了漫长的一天。她本以为自己这次会连续上36个�
��时的班，�从�一天上�8点一直到当天上�8点，又接着上到当晚8点。万幸，她当天下�4点左右就回到家了。

值完24小时的夜班，�能直接休息，而要接着把当天的班上完，这是多特所在医院的规定。目�，多特一个月要值一次这样的夜班，“但谁知道以后会�会变成一周一次呢？”，她的语气很俏皮�
��

丁香园2020年调查了3000多�规培医生，统计发现55.2%的人表示每周要上1次夜班。只�过，值完夜班需�需要接着上班，就因每家医院而异了。

我从没上过夜班，对此很诧异，询问多特中途是否有较长段的休息时间。她在的是医院住院部，值班当晚，理论上是可以睡的。但由于她是所在的层楼唯一一�一线值班医生，那个楼层住了将近
100个病人，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联络她。遇到处理�了的情况，她�会联系二线值班医生。

因此，实际值夜班时，多特根本�可能睡整觉，顶多就是抓紧眯一两个小时。第二天的�休也是，理论上有两个小时，但实际也经常被排满了手术，或者要安排新的病人入住等，�太可能睡得了
。

多特还有一次上了48个小时的班，她回忆，早上7点左右，她在见�到太阳时去的医院，又在没有太阳的凌晨回到家。当我，躺在床上，一想到自己睡�了几个小时，又要去医院上班了，她就又睡
�着了。

为什么规培生会忙到没有休息时间呢？这是因为，在一些没有规培生的医院，住院医师是整个医院最基层、最累的医生，往上分别是主治医师、副主任医师、主任医师。通常，住院医是科室人数
也是最多的，维持着医院的正常运转。

但在一些有规培生的医院，住院医师的工作通常被规培生大大分摊了。甚至，丁香园之�流传过“一个科室�个医生，八个均为副主任医师与主任医师，一个住院医师，其余�几个都是规培生”
的讨论。

丁香园2020年的调查结果显示，28.3%的规培生认为自己比住院医师的工作强度大、时间长，55.6%的人认为跟住院医师差�多。同时，55.8%的规培生表示工作时长在8～10个小时。多特在工作中，也能�
�到自己“来得比其他医生早，走得比他们晚”。

通话中途，我一想到多特快36个小时没睡觉了，就很心疼她。但她当时毫无困意，她被一�进退两难的情绪拉扯着——一方面是，她�想�回到医院，回归48小时�眠�休的工作。另一方面，她�
清楚能否承担“退培”（�中断规培）的代价。

她说，“退培”的代价，“�则终身�能参加规培（�终身无法当临床医生），轻则两到五年�能�参加规培”。有的医院，还会要求“退培”之后，补贴规培期间的全部工资与补贴。

“我要放弃985的硕士吗？我要放弃学了这么多年的医吗？”，多特在心里�断地问自己。而且，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也�多了，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。

几年�，多特通过高考从一个偏远的省份考入一所医学一流大学。一年�，她又成功考进如今985大学的研究生，她回忆当时，“觉得自己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，一定能改变医疗的现状”。

“就像记者会憧憬站在镜头�说话的那一刻，我们也会憧憬踏入医院，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刻。任何‘更像一�真正的医生的时刻’，都是充满光环的”，她说，她当时对规培生活充满了期待。

“三年之后，自己肯定可以成为一�真正的医生”，她这样想。但规培了快一年后，她现在只希望下班的时候能离开医院，透透气。

为了在下班时间�待在医院，多特没有住在学校提供的�费宿�，而是在医院周边租了一个房。�便每月的房租费远远超她领到的生活补贴——每月800块，而她也到了�好意思问父�要钱的年纪
。她今年二�多了，身边其他专业的同学都慢慢开始经济独立了。

当我问多特800块钱够�够日常花费时，她��住笑了出来，她说，“我在医院每顿饭要花20块钱，光吃饭都只能吃20天，连包洗衣液都买�起……”。

像多特这样的专硕规培生，属于三类规培生中工资最少的。丁香医生2020年的调查显示，“社会人”的规培收入最高，每月平均收入补助3000元以上，“��人规培”其次。专硕规培人每月平均收�
���足1000元，其中包括20%的人没有收入。

但考虑到“社会人规培”与“��人规培”，很多都是医学�士或研究生，都步入了要养家的人生阶段。�便3000元以上的收入，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少的。

工作压力最大的那阵子，多特已经能感受到身体的一些病理�应，比如她会无缘无故地生病，病了又很难彻底好起来。

有一次，多特结束了一天工作回家，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她的�字，她�假思索地去开了门，结果发现门口没人。她愣了一会儿，�把门关上。

偶尔，她也会突然听到手机铃声�，她害怕是医院打来的电话，急着去接，可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，都没发现有任何通话显示。

她事后�知道，自己是出现了“幻听”。

�能说�的绝对权威

对医生这样的特殊职业来说，过劳工作几乎是�可以拒绝的。我联系的好几�医生，每次在微信给他们留言，大概率都要好几天，甚至一周后�能收到回�。

我问过一个北京的规培医生会�会抱怨规培制度时，他回答我说，“全员都很累，与是�是规培生已经无关了”。虽然加班多，但他对规培制度没什么抱怨。我从他的回答中，能听出某�“平等
精神”。

但多特所面对的状况，并�是这样的。每次回到医院，多特都需要戴上那块白色的牌子，上面写明了她的姓�、研究生身份与所在的院校。从表面上看，这块牌跟其他正职医院的没什么区别，但
只有多特�知道�同职�牌之间的天差地别。

比如，医院大食堂的三楼是�对戴“研究生牌”的她们开放的。多特说，食堂的一二楼吃一顿，一般要花20块。但听说在食堂三楼，正式职工吃饭几乎是�花什么钱的。正职员工可以去一二楼，�
��她们想偷溜也上�去。

还有，每次想去值班房休息时，多特会陷入“身份认同�机”。医院的值班房是按医生与护士分的，如果多特去医生值班房呢，一旦床�告急，就会有男医生呵斥她，“你�是本院的医生”。可
要去护士值班房呢，护士也会以“你�是本院护士”赶她出去。她现在学聪明了，一声�吭溜进护士值班房，只要�说话就发现�了。

由于自己与正职员工的身份差异，一旦多特在工作中需要向他们汇报，她就会陷入极度内耗的状态。每次值夜班时，当她遇到一个自己处理�了的状况，她必须要跟上级沟通时，她都要斟酌5-15�
�钟�打这通电话。

她需要�三确认这个病人的情况是否真的紧急，有关这个病人的情况她是否全部了解清楚，她还要考虑说每句话的语气、语调。通常情况是，她说，“看这个病人实在情况紧急，然后我�小心翼
翼地拿起电话来”。

但�管多么谨慎，她�然需要承担风险，�会�会碰到一个有“起床气”的上级医生。如果碰到了，多特说，对方就会劈头盖脸地骂过来。丁香医生在2022年对规培医生的调查中，只有2.6%的规培�
��生，觉得自己在医院感受到被尊�。

我之�试图以自己在媒体做实习生的经历，来理解多特所遭遇的一切。实习阶段的我，�被看作一个独立的工作个体。多特也没有独立的工号与正职身份，所有行为的落款人与负责人均是带教老
师。由于规培生需要跳去�同的科室之间工作，�轮科，所以她的带教老师可能是她的研究生导师，也可能�是。

每个工作日，多特都会在医院那台老旧、笨�的电脑上敲病历。多的话，有�五六本、少则五六本，这几乎要花去她一整个下�的时间。但她没有权利在任何一本病历上署�，可只有署了�，你
�能在医院的系统里查出这是你的工作量。

多特跟我调侃说，她们做的都是“无用的幽灵工作”。

我是后来�发现，多特与实习阶段的我，所面临的困境是无法等同的。研究生导师在多特能否顺利完成毕业论文、能否顺利毕业上，发挥着关键作用。我有选择去或留的权利，但多特是没有选择
权的。

甚至哪怕只是想请假，业内医生罗志�在新京报发表的一篇�为《假都�敢请，医院规培生为啥这么难》的评论文章中说，“规培生假都�敢请、请假也�会批、批了也没有用。�便请假获批，
但病历�能落下，查房�能省，请假获批也就等于没批”。多特所在的医院，一旦请一周以上的长假，通常就意味着“延毕”。

研究生导师与规培生，与其说是师生关系，�如说更像是师徒关系。多特在跟我交流中，也会脱口而出“师姐”、“大师兄”这样的�语。相比其他行业，医学中有太多需要用经验把握的东西。
在医院内部，“医生越老会越吃香”是个共识。通常来说，一个医生的经验越丰富，就能在医院的体系里爬到越高。

在医学行，多特说，几乎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自己如此有天赋，完全�靠�人的经验。由于面对的是人命，一旦出现医疗事故，后果会非常严�。

在这�情况下，导师与规培生的关系就变得更微妙了。一方面，规培生需要讨好导师，以期�取更多的经验，导师也有培养徒弟的需求。但另一方面，导师需要随时警惕翅膀变硬的徒弟，会�会
有天爬到自己的头上。多特说，“教会徒弟，饿死师傅”，几乎是所有老医生�得�警惕的一点。

对同科室的规培生来说，他们存在微妙的竞争关系。而导师是经验与资源的提供者，这样一来，他对规培生的控制也就得到了加强。

多特回忆，跟导师一起聚餐的氛围很微妙，聚餐�，所有人恐怕都会在心里斟酌导师应该坐哪个�置，自己应该坐哪儿——如果坐得太远，导师会�会觉得自己与他疏远？坐得太近，会�会又有
点抢风头呢？

聚餐时，哪怕�饿，如果导师没动筷，其他人是�能吃的。吃饭途中，一旦导师想到什么要说两句，其他人必须立刻停下筷子，所有人�新把目光聚在他身上。

�想饿肚子的多特，现在学会了一招，那就是抓住导师动筷子到他下次说话的这段时间，抓紧把饭吃完。“要�然，等他一开口说话，饭又吃�着了”，她委屈地说。

最极端的一个例子是，多特说起一桩发生在她学姐身上的事——学姐的导师要求她们科室的人，只能周一、周三洗头，还规定她们染发的颜色，以及指甲的长度等。

我问多特，这些规定是工作需求吗？

多特回答我，跟工作无关，只是导师的个人喜好罢了。

格格�入的女性气质

由于多特的女性身份，她感受到的医院的管控又多了一层。我眼�的她，一头长发、声音脆甜，笑起来有些羞涩。跟她聊天，能感受到她是自然的、热情的、�遮掩的。

但没想到，她身上的这些女性气质，�经常成为科室调侃的对象。比如， 她那一口脆甜的声音，会被调侃成“这个女学生怎么这么爱撒娇”。还有，每当需要搬�物时，她也会被以“你太瘦了�
�为由，被迫站到一旁。

在一次值完24小时班后，她感到身体很强的�适感。她想了很久，鼓足勇气跑去跟导师请假。但得到的回��是一句略带玩笑的话，“你身体是�是太弱了”？被拒绝之余，矛盾被成功转移到了�
��的身上。

本质上，她进一步说，他们对医生有一�默认的期待，“他们期待一�更像男性的声音与体型等”。这�性别期待也充斥在整个医院，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是，多特说，医院的值班房是按医生、护
士来划分的，而非按性别，这是默认医生是男的、护士是女的。那么女医生该睡哪儿呢？

多特也能感受到导师在对待她与其他男规培生的微妙区别，她平时虽然很少被骂，但她说，“导师对我的宽容，就像是爸爸对女儿的宽容一样，他压根就没想过女儿会是儿子的竞争对手。最后，
他只会把所有遗产都留给儿子”。

多特所在的胸外科，只有一�正职的女医生。这�女医生曾对多特寄以厚望，希望她能留下来，这样科室里就有两�女医生了。

这�女医生在科室的生存之道是，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“女汉子”，从发型、说话到工作方式等。多特也想过变得更“女汉子”一点，但她做�到。做�到是因为，她称自己是一个“女权主义者
”，她拒绝否定身上的女性特质。

她经常能听到一些对男医生的夸赞，包括“男性在应付紧急情况下，比女性更冷静。比如在手术时，病人已经被麻醉了，但突然大出血，这时候男医生就会更冷静”。这一句话也通常被用在描述
男女的差异上，�男性是更冷静的，女性是更情绪化的。

但多特觉得这�说法是没道理的，“面对突发情况时更冷静，并�是因为他是男医生，而是因为他经验更丰富。仅此而已，跟性别无关”。面对“女性的力量没有男性强”的调侃，她承认，自己
的力量确实没有一些男性强，但�代表女性就比男性的力量差。她说，“这世界存在力量比男性强的女性，也存在力量�如女性的男性”。

但从结果上来看，女医生受歧视的现象发生在日本，也包括美国等。虽说在国内我无法找到确凿的证�，但多特的观察是，男医生在求职上比女医生更吃香。她说，甚至在一些看起来�需要男医
生的科室，比如妇产科，她们也会希望招一些男医生。

多特产生了一�强烈的�公感，她觉得女医生有太多无法被男医生取代的优势。“你能想象当你张开双腿时，对面站着一个男医生吗？”，多特说完，我们尴尬一笑。我确实亲身经历过类似的事
，立刻就能回忆出当时尴尬的感觉。

事实上，�便在一些看起来男医生更擅长的领域，比如做手术，女医生也可以做得更好。2021年，两�加拿大医学�士沃利斯（�Christopher J. D. Wallis）与杰拉斯（Angela Jerath），他们在美国医学会�
��志（JAMA）发表了一项研究。他们追踪了超过130例患者，并将患者分成四类——男外科医生与男性患者，男外科医生与女性患者，女外科医生与男性患者，女外科医生与女性患者。

结果发现，当外科医生与患者的性别�一致时，术后�良结果的发生率会增加。其中，相比于女外科医生治疗男性患者，男外科医生治疗女性患者的术后�良结果要更多。

多特觉得，与各个科室争抢男医生的现状相�，她觉得任何一个科室�能没有女医生。“我无法想象一个完全没有女医生的科室，你知道吗？”她说。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“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
女医生”的瞬间，顿时眼泛泪光。

本�该被牺牲的那部分

稿件发出�，我最后一次联系多特，她终于决定要迈出第一步，试试跟学校申请暂停规培。她想给自己一年试试转行，既然对未来�确定，那就停下来试试看。

当我问多特讲述在医院的遭遇，会�会有些残�时，她做了一个哭哭的表情，她说，那是因为她已经决定转行了，她是�只脚踏出医院的人了。

也因此，多特在讲述中会有一�“将自己抽离出来看全貌”的感觉。对于她们遇到的困境，她冷静地告诉我，�该怪到任何个人或任一方头上。“哪怕在某个瞬间，你很想把气撒到谁的身上，但
你知道这是�对的”，她说。

多特想，能怪哪一个医生吗？进入医院后，她放下了之�对医生的光环，“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职业而已”，她说。入行�，她期盼自己成为一个好医生，一个耐心对待所有病人与学生的好医生。
但她现在越来越怀疑，爬到那个�置的她，是否会变成一个当年自己讨厌的医生？

医疗行业常提到的一个口号是“医教研”，�临床医疗排第一，教学工作排第二，最后�是搞科研。但�一些业内医生透露，实际上，科研是排第一，医学排第二，最后�是教学。原因很简�，
�两者与医生的�职加薪直接相关，而搞教学没法获得这些。

同时，由于规培生是附属于带教老师的，一旦规培生在平时工作中出了什么差错，带教老师也要为此负责。久而久之，带教老师宁可丢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给规培生。

多特也想过，能怪哪一家医院把她们当劳动力用吗？她理解医院作为一个高效运转的机器，必须依赖像她们这样没什么经验的“劳动力”去完成一些工作。

至于待遇问题，公立医院的资产负债是个�争的事实，�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，梳理历年《中国�生健康统计年鉴》，自2009年至今，公立医院负债总额�断增长。2009年我国政府办医院负债总额
3687.28亿元，2021年政府办医院负债总额增至19150.69亿元。

多特回忆，自己到医院规培的近一年时间内，她每月的800块生活补助就曾停发过大�年。

“难道要去质疑病人想花更少的钱看病嘛？”，多特更觉得他们没有错。她说，“看起来所有人都没错，所有人都获得了一些东西，而我们只是被牺牲的那部分而已”。

但在国内，并非没有地方践行良好的规培制度。三联在采访一��部省会知�三甲医院参与规培生教学的医生时，对方介�了他们的规培制度。

我从中归纳了几大要点，一是规培基地的管理者对教学的�视，比如医生从事教学工作的收入，等同于相同时长临床工作的三�；二是为了提高规培生待遇，医院有额外补助，算下来，研究生一
年级的规培生每月至少有5�元。年级越往上，收入还会增长，以及保证他们一周有一天的休息等。

2022年8月，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宣布全面实施临床学生或学员（包括规培生）的基本奖和绩效奖同岗同酬制度。�句话说，是把规培生当自己人。

虽然没有具体的数�，但�多特说，之后北京与上海的多家医院也都开始了这项“同岗同酬”制度。我事后找到了一些规培医生求证，他们拿到的工资跟其他正职医生是差�多的，且身边人都觉
得这是个好政策。

写到最后，我�断地想到多特说的那句“我们只是被牺牲的那部分”。但她们本�该成为被牺牲的那部分，没有人理应成为被牺牲的那部分。



https://chinadigitaltimes.net/chinese/706912.html

Tue, 16 Apr 2024 16:02:56 +00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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